这是主母特意的安排。
这年头天下越来越不安稳了,长安这边有个知根知底的熟人那就是多个保证。
所以主母在去年会特意给小余大人写信。
马全给了自己一巴掌,歉意道:
“小的马全,字保国,土司大人家的一个管事,读了几年书能写写算算,此次专门负责此事。”
余令一点都不在意谁先介绍谁后介绍。
虽然朱县令说这是身份的象征,这是尊卑长幼之道。
但余令觉得真正的尊卑是靠实力,而不是什么先后称呼,当面恭敬,背地里骂人可见的太多了。
字,保国?
别说,余令觉得这字起的真好。
大气而不失文雅,文雅又带着大义,大义里又带着让人侧目的期许。
“小余大人请放心,这次来的人多,主母也交代了,不可麻烦余家,小的有钱,一会儿都送给大人!”
余令不解道:“你还带了钱?”
马全挠着头笑道:
“走的时候没带,来的路上休息的时候灭了一群贼寇,在他们的山洞里捡了不少钱。”
余令佩服的竖起大拇指,这个捡用的真好。
这和艾大哥一样都是狠人。
艾大哥他从忠州来长安也没带钱,但到了长安后他的钱根本就花不完。
“走,回家,我给你们接风洗尘!”
马全点了点头,笑着招了招手,坐在地上的三百多人缓缓站起身,跟着余令,开始朝着余家走去。
“小余大人,那位刘大人官很大么?”
余令点了点头:“很大!”
马全想着刚才那位姓刘的骑着跟自己说句话心里就有些不舒服。
自家老爷无论见了多大官员都下马说话,谦虚的很。
这位姓刘的,简直丢人。
“有我家老爷官大么?”
余令一愣,有些不明白保国在想什么。
但既然他问了,自己得回答,认真的想了想,回道:
“应该没有,对了,保国大哥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“太傲气了,我此行代表的是秦、马两家,是给川蜀数万商家打头阵的,见了秦、马两家的我们都不下马……”
马全冷哼一声:
“等到今后他们来,还不得受欺负,,这么大的官,竟然连做样子都懒得做。”
余令闻言不知道如何安慰马全这颗受伤的心。
“保国大哥,这次来准备呆多久?”
“准备呆七天,拿到钱七天后我们就离开,等到八月的时候会有人再来,一年两批货,这是当初约定好的!”
余令点了点头,等八月的货到了,卫所这边应该就会派人出发。
等到了榆林靠近黄河怕也就是十一二月。
十一二月的天最冷,估摸着会从结冰的黄河上过去,直达河套地区,然后赶在化冻前再回来。
就是不知道这次长安府和卫所如何安排。
浩浩荡荡的三百人到了余家。
随着一阵阵呼唤,余家的大院子立刻就灯火通明起来,跟着余家的妇人们举着锅就来了。
“保国大哥,时间有点晚了,今晚先吃面条垫一下,明日派人去长安,给咱们做点好吃的……”
“没事,面条就挺好。”
……
余家在做“大锅饭”,高知府家的私宴酒兴正酣。
这次来赴宴的都是长安官员,有同知,有朱县令,就连卫所的刘州也在酒桌之上。
端起一杯酒,高攀喜语重心长道:
“诸位,长安和川府商道已开,这是今年的大事,今年九月我们就要跟河套各族做生意了!”
说着,高知府把目光看向了刘州。
刘州朝着众人拱拱手,接着说道:
“总督年前来信,镇守安边、定边、靖边三边的将士已经快二月没发军饷了!”
“三边关乎在座的每一个人,这次交易就是给将士们筹军饷的,所以不容有丝毫的岔子。”
见众人面露凝重,高知府笑道:
“我知道这个是很苦,总督也知道很苦。
所以这次的赏赐也给诸位说一下,听完之后大家会明白苦是值得的!”
“七品及以下官员升其官三级,并赏与银幣。
六品以上升一级,其俸一级,也赏与银幣;捐官也在赏赐之中,记住啊,只有三个名额!”
众人闻言呼吸不由得加重了起来。
大明的官职体系分为九品,每品又分为正、从两级,一共十八级。
若是从七品官去带队并归来。
回来就是正六品官。
朱县令闻言沉思了起来,说实在的他有些心动,他想让茹让去。
只要茹让去了并归来,那就是从六品官。
从六品,就算自己突然死了,那也对得起茹让他爹临走时候的嘱托了。
“高知府,敢问此行可有护卫随行?”
见朱县令站起身,高攀喜笑了。
只要他上钩了,茹让就会上钩,余令也会上钩。
只要余令上钩了,那群锦衣卫才会上钩。
上天作证,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说。
这可是他朱县令自己主动站起身,主动张嘴来问的,和自己没有丁点关系。
“走的是盐铁专卖的老路,苦是真的,但不会死人!”
高攀喜没说假话,他只是少说一句话。
女真跟大明划分国土准备立国了,草原各部也准备学着女真……
要和大明再掰一次手腕。
所以,河套并不安稳,那群人认人,尤其不喜大明的官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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